這是一起發生在雲南怒江的蹊蹺失竊案,當地某砂場中一臺裝載機不翼而飛,最先發現的是砂場的管理員方某某,之後他就跟着砂場老闆一起去報了案。在警方辦案過程中,這位管理員也十分熱心,爲警方提供了很多線索。殊不知,這一切反而讓他變得可疑起來。
裝載機不翼而飛 現場勘查未獲線索
接到報案後,警方兵分兩路,一路民警跟隨報案人到事發現場進行勘查和走訪,另一路民警則對沙場周邊的視頻展開排查。然而經過現場勘查,並沒有獲得有價值的線索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民警 羅江:當時我們到達現場後發現停放裝載機的沙場十分混亂,由於當時下過雨,地面也比較潮溼,進出的人員車輛都比較多,經我們勘查後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。
民警對砂場的工作人員進行走訪後得知,近期砂場沒有發生異常的情況,也沒有可疑人員出入。就在這時,砂場管理員方某某提供了一個線索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民警 羅江:方某某就向我們提出,有沒有可能說是他的老闆劉某欠別人錢,或者跟別人有經濟糾紛的情況下,他的裝載機就被別人拉走了。當時方某某表現得也很自然,也很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。
方某某提供的線索正是警方下一步的偵查方向,隨後民警詢問了老闆劉某有沒有相關的經濟糾紛,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的。
視頻模糊
難以辨認駕駛員樣貌特徵
民警經調查確認,砂場老闆確實與他人沒有經濟糾紛,也就不存在裝載機被開走抵債的情況。
與此同時,另一路民警通過調取砂場的視頻確定了裝載機被盜的時間,不過由於視頻畫面比較模糊,無法看清駕駛員的樣貌特徵。隨後,民警找到了管理員方某某瞭解情況,方某某表示由於當天下雨,他早早就休息了,並沒有聽到什麼響動。不過,他又提供了一個新線索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教導員 劉建國:他說,是不是因爲我們最近砂場的人比較多,會不會有人見財起意,覺得裝載機還是能值點錢,把它偷走了,是不是外面來的人乾的。他這個想法跟我們偵查員想擴大偵查範圍的想法不謀而合,偵查員就決定擴大視頻卡口的檢索範圍,進一步走訪轄區周邊的村寨、工廠還有建築工地,看看有沒有外來人員。
斷定內部人員作案
管理員成爲嫌疑對象
然而民警對周邊走訪後,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員,也沒有發現裝載機的蹤跡。根據現有的調查情況,警方再次對案件進行了梳理,並分析研判認爲,要想把裝載機悄無聲息地開走,必然是對砂場有一定熟悉度的人所爲,因此內部人員作案的可能性比較高。
砂場的管理員方某某自然也在嫌疑之列,雖然他此前表示自己沒有作案時間,但他的嫌疑並沒有被排除。不過,方某某不僅多次主動向民警提供線索,還陪着民警一起熬夜查看視頻,看上去十分坦蕩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教導員 劉建國:凌晨兩三點陪着我們一起熬夜,當時我們還互相打趣說,現在很少有這麼有責任心、這麼敬業的員工了。
一路民警在對砂場工作人員進一步調查的同時,另一路查找周邊視頻的民警繼續擴大了查找範圍,但由於受當時天氣的影響,進展並不順利。
距離案發地十幾公里處 裝載機“失蹤”
在斷斷續續的畫面中,民警只能通過模糊的車影和地上的車轍印尋找裝載機離開的方向,而在距離砂場14公里左右的地方,裝載機徹底失去了蹤跡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民警 趙慶波:我們當時想的是既然路上看不到,那肯定就是被其他車輛拉走了,所以我們就開始關注視頻中的大型車輛。
重新調整思路後,在裝載機消失的區域,一輛拖車進入了民警的視線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民警 趙慶波:發現一輛貢山反向駛來的掛車,發現這輛掛車車頭面積較大,遮擋住了後面運載的裝載機,但車輛一側的反光鏡露出了裝載機車身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教導員 劉建國:我們的民警立刻聯繫拖車司機,經過詢問得知,拖車司機說是昆明的一個老闆委託他把裝載機運送到昆明,什麼人他不知道,只是電話聯繫,但是他能確定是昆明口音是昆明老闆。
確認租車人身份 正是管理員
一聽說是昆明口音,民警立即想到了砂場管理員方某某,因爲方某某正是雲南昆明人。經進一步調查,民警確認租車的人正是方某某。與此同時,另一路調查的民警也有了新進展——案發當晚,方某某並不是一直在砂場,而是出去了一段時間,還找朋友把他送回了砂場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教導員 劉建國:當時確定是方某某之後,我們就跟砂場老闆老劉聯繫了,問他跟昆明的有什麼糾紛或者什麼仇怨什麼的,當時老劉就嘆了口氣說不會吧?只有方某某是昆明人,而且我只是和他有一點點經濟糾紛,只是欠他一部分工資沒有結,那不應該是他,他還跟我請假說他家裏有人生病了,他現在不在,他回昆明去了。
雖然確認了方某某的嫌疑,但此時的他已經請假回了雲南昆明,爲了不打草驚蛇,民警撥通了方某某的電話,告訴他裝載機已經找到了,讓他儘快回來上班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教導員 劉建國:民警就說既然找到了,我們也希望你儘快投入工作,方某某在民警的勸說下,他是回來了,回來之後到所裏就被我們立即控制。
在證據面前,方某某承認了盜竊裝載機的犯罪事實。
貢山縣公安局茨開邊境派出所教導員 劉建國:他覺得他一直維護裝載機,而且老闆老劉還欠他一部分工資沒結,他就想着玩一把瞞天過海,來一個賊喊捉賊,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。
主動幫忙報警 提供假線索混淆偵查視線
據方某某稱,案發當天深夜他偷偷開走裝載機,到達了提前聯繫好的拖車所在位置,之後又找毫不知情的朋友把他送回砂場,製造他一直沒有離開砂場的假象,並於第二天早上主動幫忙報警,並提供虛假線索,企圖混淆警方的視線。沒想到他自認爲天衣無縫的計劃,這麼快就被警方識破了。
2024年10月23日,雲南怒江貢山縣人民法院一審宣判,被告人方某某犯盜竊罪,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四個月。一審宣判後,方某某不服提起上訴,目前,二審正在審理中。